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喪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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喪屍

白璟一路走一路回頭,看到谷唯秋退入壁爐,才松了口氣。

他們已經走到了壁爐通道的深處,白璟走走停停,不小心撞上了齊路的肩膀。

齊路說:“前面好像快沒路了。”

隊員們點起商城買的火把,小心翼翼地向前走。

壁爐的過道越走越狹窄,卻能感受到細微的氣流,不像是死路,可一眼看不到頭,頭頂的壁墻低矮,又感覺通路愈發擁擠,給人一種很壓抑的感覺。

白璟沒等谷唯秋,加快了些腳步,問齊路:“谷唯秋剛才說的獻祭,和大個子的獻祭是一回事嗎?”

齊路說:“是的。人類和蟲族都是生靈,主神可以看到他們靈魂的價值。在副本裏,向主神獻祭是常有的事,等於是拋棄凡體,把靈魂交給主神支配。”

白璟點點頭。

關於獻祭的事,白璟也知道些。

蟲族石窟的查爾,坎布蟲皇,赫裏工廠的艾德,都是歷史上向主線獻祭過靈魂的存在。

主神實現了蟲皇殺死伊索爾的願望,收走了查爾和艾德,讓他們成為了新副本的NPC。可惜艾德不爭氣,一出場就登臨五星副本,卻遇到谷唯秋,鬧了個魂飛魄散的下場。

在大個子獻祭前,白璟的意識裏,還以為主神只收取有影響力的生命獻出靈魂。

白璟試探問:“大個子用靈魂換來了讓你去任何地方的願望嗎?”

齊路不太理解白璟的意圖,只是照實回答:“是的。”

白璟問:“主神不虧嗎。”

齊路淡淡地笑了,“在我們看來,逃離游戲獲得自由是天大的奢望,可對於主神來說,不過是放走一個‘工具’罷了。”

白璟愕然。

谷唯秋說除了主人公團隊的玩家都是“工具”,不管經歷了多麽不同的副本,不管付出了多少努力,都會在無妄之城被徹底消化掉。

仔細想來,消化的“工具”都是價值不菲。

玩家們拼命地想活下去,能爭取到500萬積分還不足3%,許多人連給主人公當陪襯的機會都沒有。

白璟理解了齊路的話。

放掉一個可有可無的工具,去換得大個子永久的忠誠,主神確實是不虧。

齊路沿著墻邊走,燭臺映著他疲憊的臉,“每個靈魂都有自己的價碼。大個子在主神看來,也就比一個工具稍微有價值一點吧。”

白璟暗暗對比自己和大個子。

大個子是正式入伍的軍雌,精神力A級接近S級水平,在蟲族世界有過雄主,也立下過戰功。

和自己比,已經是優秀不知道多少的靈魂了。

白璟喉結抖動,問:“你看,我的靈魂能換到什麽願望?”

齊路回過頭,緊皺的眉頭打量他,認真地說:“我勸你別動這個念頭。曾思涵的雌蟲你知道吧,他很可能也在彌留之際想過這個問題。”

白璟認真地聽著,不想放過任何細節。

齊路停下腳步,看了一眼走遠的曾思涵,小聲說:“她的雌蟲恐怕沒有獻祭成功。”

白璟淺藍色的瞳孔一抖,小聲說:“我知道了。”

正在這時,谷唯秋的腳步走近了。

“你們怎麽走得那麽慢?”

齊路笑道:“白璟想等你吧。”

白璟差點沒接上齊路的話,怔了一下才對谷唯秋說:“那些喪屍怎麽樣了。”

“堵在壁爐外頭了,我們暫時是安全的,”

谷唯秋話說到一半,看見齊路手裏火把的光亮照在雌侍臉上。

火光是暖光,照得白璟的臉泛著淡淡的金色。

谷唯秋還是察覺到了不對勁,“你怎麽了,臉色是不是不太好?”

白璟擡頭,“沒事,剛才有點擔心你。”

谷唯秋點頭,也沒再問什麽。

……

……

壁爐通道的盡頭是一堵墻,再往前,就沒有路了。

走到這裏,仍能感受到微弱的氣流。

玩家們都熄滅了火把,只留了一盞燭臺,防止火把在密閉的空間內消耗過多的氧氣。

通道沿途的壁畫陰森恐怖,斷頭殘肢,堆成山的屍骨,不忍直視。

程渺幫邪官兒安頓了花聆的屍體,玩家們經歷了剛才的生死一線,神經雖然還經繃著,體力已快到極限,各自找地方歇息,睡了過去。

谷唯秋靠在白璟懷裏,白璟打開左側的翅膀,為他遮住了燭臺照來的光亮。

白璟看到,谷唯秋的口袋裏,露著一截書的外殼。

是他們從旋轉樓梯回來時,被黑霧吞掉的那本《蘭斯特·戈洛(Ver.13)》。

怎麽還回來了。

谷唯秋睡得很沈,仿佛深陷進了什麽噩夢。

白璟輕輕拍了幾下谷唯秋的背,小心抽走了那本書。

翻看一看,本來寫著【劇情崩壞】的第二頁到最後一頁,都換上了新的訊息——【請修覆劇情,獲取更多情報】。

修覆劇情……

一定是主神給谷唯秋的暗示。

墻上映著一個矮墩墩的影子,嚇了白璟一跳。

邪官兒不知何時過來的,正歪頭看著書頁裏的內容。

白璟趕緊合上書,“你幹什麽。”

邪官兒聳肩,“當初花聆就說《蘭斯特·戈洛(Ver.13)》的劇情崩壞嚴重,擔心這樣下去,就算你們去了下一關,也不能保證主人公獲取到應得的助力。”

白璟翅膀一顫,“很嚴重麽。”

“那是當然,蘭斯特的伴侶是雷伊斯,這是註定了的事。”邪官兒輕微轉著頭,一副指教的姿態,“他無意中撿到了你,看上去是件小事,可他為了你把雌君拋回大漠,樁樁件件,就像蝴蝶的翅膀引發了颶風。”

白璟問:“會有風險?”

邪官兒點頭,“主神創造的世界何止成千上萬,它們的連通都有著緊密的規則,錯一點,就會差之千裏。”

睡夢中的谷唯秋動了一下,翻身時伸出手臂,環住了白璟的腰,把臉也埋進了白璟的胸膛裏。

邪官兒還以為谷唯秋要醒了,警惕地盯著看了會兒,蹦跳著回花聆身邊去了。

白璟把書還原位置。

身體已經足夠疲憊了,卻沒有半點睡意。

……

……

谷唯秋比隊友們醒得早些。

打量四周,隊友們還在睡覺,邪官兒趴在花聆身上抹眼淚。

身邊的白璟滿臉寫著疲憊,蜷縮翅膀睡著了。

谷唯秋悄聲起身,把舅舅留給他的書翻了幾頁,隨即合上,存進了背包。

燭火映著畫滿斷肢殘臂的墻壁。

幽然間描述了一場駭人聽聞的聚餐。

谷唯秋走過去,順著墻壁查看。

從壁爐的入口到這裏,總共幾十米的距離,畫著一段古老的傳說。

長相清秀幹凈的青年去縣城讀書,在那個饑荒的年代,學校是少有能獲取到食物的地方。

說是能吃到飯,也只是勉強餓不死的程度,山裏的野菜都要挖光了,長出了一群不知名的花,白色的蒲公英漫天飛舞。

學校每周的周天都會組織一次去山上挖野菜的活動。

沒有校領導跟著,都是同學們一起去。

有一天,有個學生意外抓住了一只野兔,那是所有人幾個月都沒碰過的葷腥。

同學們每個人只分到一小口,剩了一條兔腿,帶回了學校。

從那以後,只要是上山的班級,能帶回葷腥的,下周能分到更多的食物。

可兔子的意外,卻是很難會再有了。

事情的轉折出現在幾個月後,那個有110人的班級帶回了羊肉,血淋淋的一大塊,用黑色的塑料袋裝著,上了校領導的餐桌。

只是清點人數的時候,回來的同學少了一個。

有幾個同學說,山上還有野山羊,他們抓羊羔的時候,那個同學被羊群圍攻,摔到懸崖下面去了。

班級還剩100個人的時候,花聆轉學到了這個班。

所有的男生都看傻了。

×欲,食欲,所有的欲望在那一刻,像是堵不住的水龍頭。

……

……

谷唯秋皺著眉頭,跳過了上山的那段。

壁畫的位置快接近終點了。

100個學生當夜在山上露營,圍著一口點了火的鍋。

鍋蓋打開,當他們把臉都湊過去的時候,幾十只癩蛤蟆忽然跳了出來。

同學們嚇得落荒而逃,夜裏的大山充滿了未知數,他們各自奔命,直到筋疲力盡。

……

谷唯秋這才發現,這座山的側面很眼熟。

白天,他在花聆的書房向外眺望,看到玫瑰園後面有座青山,和壁畫裏的山一模一樣。

……

沒過多久,由於先前上山的101個同學失去了蹤跡,學校封鎖了後山。

去山上挖野菜的事,也告一段落了。

然而,後山卻發生了奇怪的事,野菜地裏,竟長出了人頭,他們身上纏滿了花枝,張著滿是獠牙的大嘴,咬傷了去調查的警察。

再後來,凡是去往山上的人,都再也回不來了。

一個誤入山中的旅行團隊,總共不到十個人,被人頭困在了山裏。

人頭發了瘋似的襲擊其中一個人,剩下的人靈機一動,把那人扔進了人頭群。

人頭群許久沒吃到美味,吃得非常滿意。

它們微笑著歡送了旅行團,為首的那個嘴裏吐了一塊小鏡子,照亮了離開大山的路。

……

……

壁畫到這裏,已經是盡頭了。

谷唯秋揉發酸的眼角,忽然想起了吳隱知找到的木箱。

箱子裏裝著《蘭斯特·戈洛》Ver.1到Ver.12的書殼,還有一張寫著“通關”的記錄單。

想到這裏,谷唯秋去到吳隱知身邊,踢了一腳吳隱知的小腿,“餵。”

吳隱知擡眼看他,語氣不太好:“幹什麽?”

谷唯秋問:“那張‘通關記錄單’上是不是寫著歷代通關團隊的名字?”

箱子搬來時谷唯秋瞄了一眼,有個大概的印象。

“有。”吳隱知回憶著,“那其實是張‘接待表’,來了多少客人,做了什麽食物,送走了多少客人。”

“送走了多少客人?”

“嗯,送走應該通關的意思,沒在送走名單裏的,就是死了吧。”

谷唯秋點點頭,“我知道了。”

谷唯秋有點後悔沒把箱子拖進壁爐。

早知道裏面的東西有用,順便拖著它進來也不費工夫。

“需要幫忙嗎?”

身後傳來白璟的聲音。

谷唯秋回過頭,“吵醒你了?”

“沒,我不困。”白璟說,“是不是有線索了?”

這回,谷唯秋只是說:“沒什麽根據的猜測罷了,我想把客廳裏的木箱拿回來。”

“我去幫你拿。”

谷唯秋拉住白璟,“還是算了,不太安全。”

白璟說:“沒關系,我記得那個木箱離壁爐不是很遠。”

稍微盤算了一下,谷唯秋同意了,“不要戀戰,拿了箱子就趕緊回來。”

“好。”

……

……

谷唯秋起初不擔心。

他的雌侍遠比那些人頭怪變的喪屍強,先前在玫瑰園,也有和周寧那般怪物戰鬥過。

白璟掰開壁爐的開關時,回頭看了他一眼。

谷唯秋心裏莫名漏跳了一拍。

摸著額邊的冷汗,他想著是不是剛才看壁畫太久,加上內容過於血腥,產生了身體不適。

哢噠。

壁爐的門開啟,白璟快走幾步,飛了出去。

谷唯秋幾乎是緊隨其後,就在白璟的身後跟著,跟到門邊才停下。

大廳已陷落在喪屍的包圍中,玻璃桌上、茶幾上、壁櫥上到處趴著喪屍,主神坐過的沙發被撕成碎片,露出的木頭啃了許多牙印。

一樓的喪屍數量不算多,可能是該禍害的都禍害幹凈了,爬去了樓上一批。

他們要找的箱子歪倒在地,裏面的書殼都掉了出來,也有一些被啃食了。

白璟直奔箱子而去。

才看到喪屍們早就沒了人形,臉部的五官全都深陷,只剩下張得巨大的嘴,還有足夠翻到額頭的獠牙。

他們的聽覺十分靈敏,一聽到動靜,都爬了過來。

白璟落地,趕緊把箱子扶正,把散落的東西收回木箱。

喪屍稍微停留,在空氣中嗅了嗅,嘴唇邊流下了口水。它們的視線中已經只剩下白璟了,那白皙的皮膚,輕薄的翅膀,怎麽看都是令人癡狂的美味。

白璟一拳打飛了那個喪屍的頭。

襲擊頗有力度,可不知是不是喪屍們失去了基本的判斷能力,不知死活地向白璟撲了過去。

一時間,四面八方的花枝向白璟飛去,樓上的喪屍聽到動靜,花枝懸掛在圍欄,直接跳了下來,像是要活活把白璟吞了。

白璟抱起木箱時,發現它被啃漏了洞。

一個手拎著,另一只手不得已去堵住它,防止裏面的東西掉出來。

白璟聽從谷唯秋的話沒有戀戰,可剛一飛起,就被花枝扯住腳腕,摔回了地上。

獠牙刮過手臂,白璟吃痛地悶哼一聲。

一腳踢過去,幾個喪屍倒在地上,後面的有伸著舌頭補了上來。

谷唯秋看著那一幕。

竟聯想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。

等回過神,他才打開壁門沖了出去。

白璟在專註對付它們,一見谷唯秋,驚呼道:“別過來!!”

谷唯秋的心情是矛盾的。

他心中有個猜測,自己或許……

谷唯秋撥開外層的喪屍,直接鉆空隙拉住了白璟的手,正在這時,圍攻的喪屍忽然就急了,張嘴就要咬他。

白璟手疾眼快,一拳打過去,拳頭貫穿了喪屍的嘴,從脖子後面穿了過去。

看準時機,他們一同往回跑。

後面的喪屍緊追不舍,直到壁爐的門再次關閉,才用力砸著門,露出幽怨的眼神,嚎叫起來。

大廳打鬥的聲音驚動了還在睡覺的玩家們。

曾思涵剛醒,只看到谷唯秋和白璟狼狽地進來,白璟的頸後、手臂、小腿都被咬了,血汙染了白色的布料,看得一清二楚。

“你又讓小白璟保護你啦?”

再正常不過的問題,白璟剛要解釋,谷唯秋說:“嗯,我去找箱子了,他跟著我去的。”

……

……

拼命找回來的箱子就隨意扔在墻角。

谷唯秋拉著白璟去過道裏,那裏的光線很暗,距離其他玩家有一段距離。

白璟配合地擼起衣袖和褲腿,等待對方給自己上藥。

谷唯秋手邊的動作比平時僵硬了不少,蘸了藥水的棉棒湊向傷口。

“我沒事。”白璟拉著袖口,“你也不是第一次看到我受傷了,我會很快好起來的。”

谷唯秋接連給白璟的手臂和腳踝擦了藥,“那些家夥的嘴不幹凈,小心感染了。”

上藥的過程還算平靜。

隱隱透露的不安是白璟中途察覺到的。

白璟沒有立刻離開過道,他的頸後還有一塊撕咬傷,想著谷唯秋可能忘了,便自己拿起了藥瓶。

雌蟲的財產幾乎都歸雄蟲所有,平民雌蟲的收入不多,留在口袋裏的錢要麽填飽肚子,要麽打點工作,如果不是危及生命的傷口,不會輕易去購買藥品。

白璟在谷唯秋身邊待久了,對上藥早就熟悉了。

谷唯秋看著雌侍一手拿著藥瓶,一手把棉棒塞進瓶子裏,歪著頭,一副認真的樣子。

谷唯秋看得入迷。

從沒想過,有一天真的會失去。

木箱裏的“接待名單”,他回壁爐的那一刻就看到了。

12個團隊,接待的客人和送走的客人,大都差了一兩個。

沒有哪個團隊是全員通關的。

換做別人,可能會以為無妄之城畢竟難度頗高,死一兩個隊友再正常不過。

谷唯秋也寧可自己沒看透玄機。

無妄之城的通關方法就藏在壁畫裏,玩家團隊就是壁畫裏的旅行團,想要離開無妄之城,就要把喪屍看中的“隊友”,送給喪屍滿足口腹之欲。

就在剛才,他沖出去的時候,期待著喪屍能把矛頭轉向自己。

可喪屍們沒有襲擊他,反而不顧性命地沖向對它們來說更加危險的白璟,知道他要帶白璟走,喪屍們才忍無可忍了。

谷唯秋的視線裏,白璟還在仔細地處理傷口。

為什麽,為什麽會是這樣。

這是花聆早就預料到的麽,把白璟設置為玩家,是為了讓白璟成為隊伍的一員,繼而可以成為送給喪屍的餐食?

那個本該送白璟回大漠的道具,也是在花聆的建議下,替換成了可以去任何地方的道具。

谷唯秋以為,最大的代價,無外乎就是賭上性命去殺死艾德了。

花聆早就知道,白璟會義無反顧地跟過來。

此時,渾然不知的白璟敞開領口,努力扭頭,想看到頸處的傷口,又怕垂下來的頭發沾到藥水。

為什麽要那麽殘忍。

白璟才來到這世上幾個月。

……

谷唯秋攥緊拳頭,手掌竟有些發抖,這是他很久沒有過的感覺了。

茫然間,白璟笑著安慰他說:“通關的事會有辦法的,我也會幫忙的。”

谷唯秋忽然就從身後抱住了白璟。

白璟嚇了一跳,藥水灑了些,趕緊往過道深處看,擔心有人註意到這邊。

“餵……”

小聲的提醒。

“你說的對。”谷唯秋輕聲說,“我會想到辦法的。”

說話間的氣息落在頸邊,白璟縮了一下脖子,身後的谷唯秋低頭咬住了他的腺體。

“啊……”

白璟差點叫出聲。

被咬住的瞬間,白璟就用力縮起了脖子。

那塊地方的皮肉相當敏感,身體越是緊繃,感覺就越明顯。

明知如此,還是放松不下來。

白璟驚訝於自己的反應,沒有了雄蟲身份卡的谷唯秋是個完完全全的人類,他卻在這種“偽裝”的求愛動作裏,感受到了心臟狂跳的感覺。

一個討厭雄蟲的人類。

在用雄蟲的方式,做出求愛的動作。

白璟垂眼,看到谷唯秋環在自己腰間的手臂。

赫裏工廠分別後,他們經歷了一段毫無肢體觸碰的時期,最近谷唯秋的動作多了些,也都是從背後抱住他。

白璟試探:“你是在回避和我面對面麽。”

谷唯秋放在他腰間的手上移,指腹摩擦著他的下唇,“你的這裏,在知道我是人類的那一刻,就封印起來了似的。”

“……”白璟咽了咽口水。

谷唯秋看著腺體上的齒痕,低頭埋過去,“要是讓我正面抱著你,我肯定動心思。”

白璟:“對雌蟲這樣,你上輩子可能真的是雄蟲。”

“不是對雌蟲,是對你。”谷唯秋大有自說自話的意思,“我就是這樣的人,要是我們結婚,你不想要,我肯定也不放過你。”

白璟咳嗽了一聲,“我們沒法結婚,雌侍是辦手續,只有雌君才辦婚禮。”

壁爐的門突然傳來砰的一聲。

剛才還安靜的喪屍似乎是用力撞了一下門。

谷唯秋不悅地往那邊看了一眼。

白璟:“那你能答應我別亂改身份麽。”

谷唯秋沈默了。

白璟繼續說:“你要是答應了,我就轉過去。”

谷唯秋聽他這麽說,直接把他的肩膀掰了過來。

手掌貼住他的臉,“我知道你願意,你可別想趁機賺我一個承諾。”

說罷,就低頭親了過來。

白璟只覺得臉頰火辣辣的燙,他的意識轉瞬間回到赫裏工廠的那個病房,“雄蟲”逼他在自己和蘭斯特之間做選擇,他將蘭斯特的名字甩在對方臉上。

谷唯秋說,選了蘭斯特,就一拍兩散。

他也賭氣說,那你送我回大漠。

那個想落下來的親吻,他曾經害怕地躲了過去。

沒想到,谷唯秋耿耿於懷至今。

此刻,谷唯秋的臉雖是湊近了,他們的鼻梁貼著,已足夠感受到對方的呼吸和體溫。

白璟暫時放下了心結,他感覺老祖宗在戳他的脊梁骨。

短暫的猶豫,他才註意到,谷唯秋的神情不似往常那般純粹。

說不出來的感覺,似乎還帶著一點感傷。

白璟稍微歪過頭,輕輕碰了一下對方的嘴唇。

還想著,好久都沒這樣了,是不是得有點覆健,慢慢地加碼。

可谷唯秋忽然按住他暴露的肩膀,把他按倒在腿上,然後掰開的他下巴,低頭親吻了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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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待失魂落魄的秋秋去蟲族世界當團寵的壞雄蟲啦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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